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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贾平看出韩佑的心思,忍不住开口道:“县君,我军跟随少君出征以来,少有征战,几股强敌皆为少君所灭,县君能占五成缴获,当可满足了。”

    韩佑沉浸在患得患失的心理之中,浑然未觉贾平说话的语气已悄然发生了改变,少了几分恭敬,多了几分随意,连称呼也改了。

    以前,贾平为了拍他马屁,张口一个府君,闭口一个府君,如今却是以县君相称。

    “文礼所言,我岂能不知?只是永安府库空虚,不当家者,不知柴米之艰。”韩佑叹了口气:“眼下我军又要扩充军备,所需军资绝非小数。你即刻去传文渊、张嶂、韩邑三人前来,我有事交待。”

    韩佑的感叹也是实情,永安虽以瓷器闻名,但人丁、田亩和疆域都只能算是中小之邑。

    为了在夹缝中求存,他既要豢养重兵以固城防,又需耗费钱粮安抚莫干山群寇,更不得不岁贡邻邦,以避兵戈之祸。财政压力之大,可想而知。

    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笔庞大的进项,当然是越多越好。

    “就怕你吃下去,不撑死也得噎死。”

    贾平心中冷笑,这些年来,他跟随韩佑,处处仰人鼻息,委曲求全,如履薄冰般维持局面,对韩佑的一些做法,早就看不惯了。

    你一个儒家子,坐拥宝地却不知经营,不通兵略却妄图逐鹿,这乱世争霸,岂是儿戏?

    知止可以不殆,量力可以远害。反是而行,虽欲无祸,其可得乎——你既读圣贤书,连这个道理都不懂?

    贾平心中吐槽,知道劝不动韩佑,懒得多言。

    “末将文渊..张嶂韩邑,拜见县君。”

    少顷,文渊、张嶂、韩邑驭马疾驰而来,在韩佑身前勒住马匹,下马参拜。

    韩佑笑道:“尔等即刻随文礼进城,去故鄣各府库盯着,切勿让人在钱粮数目上做手脚。上计完毕后,立刻取走属于我军的五成缴获。”

    贾平皱眉道:“县君,此举未免有失持重。”

    韩佑有些不满地瞥了他一眼,沉声道:“五五分之,乃是严毅亲口许诺,我取走我应得那份,天经地义。早取晚取,不都是取?”

    韩邑眼底闪过一道精芒:“兄长所言极是,故鄣乃丹吴二郡咽喉之地,严毅占了故鄣,袁术与孙策岂会善罢甘休?我军取了缴获,当寻个理由,尽快回返永安。”

    韩佑捋须笑道:“弟深知我心。”

    张嶂与文渊互视一眼,眼神中似有交流,前者抱拳道:“县君,此番得了这么多缴获,是否应当给兄弟们分一些?”

    韩佑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过一丝厌恶。

    张嶂乃是黄巾贼出身,说话粗莽,向来为他所不喜。若非此人颇知兵事,又与莫干山贼寇交往甚密,他岂会让这样的人在自己身边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