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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铜身躯倒下之际,身旁的部众慌忙将其扶住。

    两名医师急匆匆赶来,又是把脉,又是掐穴,好一会,钱铜方才悠悠醒来。

    他茫然四顾,见身旁诸人脸上皆是惶惶不安之色,勉强挤出一丝笑容,正要出口安抚两句,忽然听到城下有人正在喊话,隐隐听到一句:“但有擒杀钱铜者,赐钱百万,增秩三等,过往种种,一概不究。”

    钱铜心中怒火顿时又涌了上来,推开众将,摇摇晃晃地走到墙垛后朝下望去,只见喊话之人乃是一名身穿明光铠、头戴紫金冠的英武将领,在周围诸将簇拥下,仿佛鹤立鸡群,格外醒目。

    钱铜认出此人身份,咬牙切齿地道:“竖子!本帅纵横吴地二十载,汝父尚要敬我三分,今日无端侵我城池,是何居心!”

    严毅远远地瞥了他一眼,冷声道:“将死之人,甚是聒噪!”

    只一句话,险些又将钱铜气个半死。

    钱铜心中恨极,若非今日手中兵力不足,又怎会受此羞辱。

    他心知对方攻城在即,眼下当紧之事,是要安抚军心,强装镇定,朝身旁众将笑道:“诸位勿忧,我已命人给仁王发去书信,援兵即日便到。”

    又唤来一名校尉吩咐道:“传令下去,今日只要守住城池,我将尽取东城府库财帛,分发众人!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城下已擂起战鼓。

    范偃挥动令旗,韩杨纵马而出,率领五十严氏精锐、一百丹阳士卒和两百杂兵,推动数架云梯,朝西门进发。

    这些士卒穿着的衣甲和其他士卒一般无二,钱铜不知其乃是严毅阵中最弱之卒,连忙唤来一个名叫苏泽的校尉,下令道:“你即刻率一曲士卒,去西门防御。”

    苏泽正要应喏,一旁的万秉忽然道:“大帅,苏校尉乃是我军勇将,还是驻守北城较为妥当,属下愿领本部人马,前去西门驻守,必保西门万无一失。”

    万秉心里想的是,他麾下只有两百军,此时尽在北城,若是严毅主攻北城,他守也不是,不守也不是,不如率部去西门驻守,届时自可轻松放严氏部曲入城。

    事实上,若是他在严毅军强攻北门时,同时发难,将有极大概率帮助严氏一鼓作气攻下北城。

    但是万秉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,这两百军是他的全部家底,他不愿轻易折损,若是在严毅军初攻城时便骤然发难,城头混战之下,必定折损极多,而他自己在混战中也有性命之忧。

    所以,如果能率本部人马去西城驻守,是最符合他利益的结果。

    但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钱铜居然摇头拒绝了:“军师乃是我倚重之人,还是留在北城协助我守城吧。”

    万秉当日劝阻钱铜放弃突袭严毅部,已使钱铜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埋怨,虽然尚未怀疑万秉的立场,但是出于多年混迹草莽的一种本能,他还是将西门的驻守之责交给了自己绝对信任的苏泽。

    万秉心知不宜多言,笑着道:“谨遵帅令。”

    苏泽不再迟疑,急忙率领两百名士卒朝西门赶去。